404海藻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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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舞】夜河

  • 驱纹戒斗×高司舞

  • 想不出什么预警,只希望没有特别不知所云。


驱纹戒斗一进店就被一堆纸箱拦住了去路,除此之外的道路被打好气的气球和未开封的彩纸散漫地封锁。与往日的甜香不同,今天的后厨飘来一股焦糊味,他不禁皱眉。

 

“糟了,要赶不及了。”阪东先生拎着打气筒从对面跑过。

 

“不妙!大事不妙!”一贯懒散的伊予从柜台下面钻出来,手里抓着一块抹布——戒斗敏锐地注意到抹布没有沾水。

 

“我好像闻到了糊味,糟糕,是厨房!厨房出事了!”高司舞看起来晕头转向,她站起来往厨房冲去,怀里打好的气球散落一地。

 

没过多久她又折返回来,注意到等在门口的戒斗。“戒斗,太感谢你过来了,我们快完蛋了。”她白皙的脸蛋汗津津的,挂着暖气熏出来的红晕。

 

“这就是你在电话里说的重大危险?在哪?”戒斗挑起一边眉毛,抬腿要走,又被叫住。

 

“戒斗,喂——请别走,这次真的很严重,我们特别需要你的帮助。”

 

戒斗没有回头,皮鞋在地面上敲击一下,示意自己的耐心不多。

 

“今天是纮汰加入铠武队的五周年纪念派对,现在铠武队和巴隆队的大家都在车库拖着他,结果我们这边人手不够,一紧急就想起拜托戒斗了!”

 

那家伙不是早就离队了吗?而且不管怎么看,巴隆队都没有非要在铠武的车库的理由吧。这个新鲜的消息让戒斗的嘴角扯了一下,但他很明智地选择保持沉默。

 

“抱歉,希望没有太唐突。不过戒斗应该没有忘记吧?上次发的邀请函,戒斗虽然没有回复,但是显示已读,应该有打开看吧?”对方在身后嘀咕,似乎正拿出手机准备确认。

 

戒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转过身,面若冰霜。“要干活的话就快点。”

 

舞的脸上还残留着某种可爱的疑惑表情,很快被笑容取代:“那就谢谢你了!”

 

戒斗小心地横穿地面上的气球与彩纸的海,跟舞一起蹲在地上把所有东西捡起来收拾好,指挥伊予去打湿抹布,然后到后厨帮阪东先生组装了十几杯水果芭菲——戒斗是个特别擅长资源调配的人,他十分清楚如何高效率地完成工作,也许是得益于他出色的洞察力。一切完成以后他帮着挂上舞手绘的横幅,上面写着“葛叶纮汰&铠武队”,旁边画着星星和一个微笑的脸。

 

“完成了!”舞热情洋溢地跳起来,与坂东先生和伊予击掌。她的手举到戒斗面前的时候,戒斗正在低头研究一个橘子罐头。

 

舞的手仍执拗地举在面前,戒斗随手把罐头往桌子上一放,像是没看到对方的动作一样,双手插入裤子口袋。

 

舞倒也不介意。她捡了戒斗放下的罐头看了一会儿,忽然说:“这是沢芽市本地特产的橘子罐头吧,我记得小时候超市还能看到很多,现在都很少见到了。”她一边说,一边试着拧开罐头,但是几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

 

戒斗不置可否,伸手索要过罐头,轻松地拧开又重新递给她。舞从桌子上找到贴了彩色标签的牙签,扎起一小块放进嘴里。

 

“还是一个味道,真是怀念呢!”她挡着嘴发出少女特有的夸张感叹,脸上出现了一种稀奇的神采,让戒斗想起小时候在老式电视机上面看到的色调温暖的食物广告。

 

“戒斗要不要来尝一块?”对方这样问他。

 

“不必。”戒斗低着头,暗自整理着自己那些海藻一样飘摇的思绪。

 

沉默也没持续多久,高司舞吵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把贴着爱心和星星贴纸的粉色手机放到耳边,戒斗从她的脸上看到另一侧的喧闹和铠武队队员手忙脚乱的模样。

 

“是,是的。我们这边已经好了,请把纮汰带过来吧。”舞对着手机对面看不到她的人隔空点头。她放下手机,含笑的眼睛对上他的目光,戒斗的不妙预感像针扎一样刺了他一下,连带他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

 

葛叶纮汰进店的时候,店里一片黑暗。然后声音与光线从某个角落同时猛地爆发出来。

 

“Surprise!!”几个男男女女手里拿着写着“5周年快乐”的卡纸出现在纮汰面前。戒斗站在他们里面,如果忽略手上的卡纸,酷酷的表情和单手插兜的动作与平时别无二致。

 

“诶,真的吗?我吗?”纮汰肉眼可见地感动得一塌糊涂,他环视一圈屋子里的所有人,激动地发表了有些不成调的感言:“我真的完全没想到,谢谢……谢谢大家!”

 

确实,戒斗的心情很好,于是难得地决定认同葛叶纮汰的迟钝,毕竟谁也不会预料到铠武队什么大事小事都能拿出来隆重地庆祝一番。不过就这样毫无违和感地接受了这种设定吗?说真的,这家伙离队很久了吧。

 

驱纹戒斗并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他对聚会的概念还停留在小时候神社的大型节日祭典。温暖的空气中洋溢芳香,到处挂着沾满金粉的红色条幅,参天的神树下总有起舞的巫女,梳着发髻、穿着红白的衣裙,那是他对人群最初向往的来源。

 

此刻的场景多少有些唤起了那份记忆。受邀的其他舞队的成员也陆续来到店里,奶油水果的甜香和嘈杂的人声弥漫每一个角落,连空气都仿佛泛着热闹快活的光彩。戒斗坐在远离人群焦点的桌子边,咖啡摆在手边。扎克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以手扶着一侧的脸,安静且百无聊赖地陪伴他。直到不知谁放起了音乐。甜点店另外半边的桌椅被搬开,变成临时的舞池,阪东先生把大灯关掉,打开迪斯科彩灯,于是扎克也兴致勃勃地站起来,游鱼入水般没入律动的人群。

 

戒斗咽下最后一口咖啡,站起来打算离开。令人意外的是店门口的月光下站着两个人,是葛叶纮汰和高司舞。

 

“哟,”纮汰主动跟他打招呼,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蛋糕大战的奶油痕迹,“怎么出来了?”

 

“出来透气。”戒斗沉稳地回答,然后与他俩并肩站着,三人无言地望着冷白的月亮。

 

纮汰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他点开消息,说:“小实说Raid Wild的队员要找我斗舞。”

 

“我先进去啦!”他冲着两人挥挥手。

 

“纮汰,”舞叫住他,在自己的脸上比划,“脸上有奶油。”

 

“啊啊,谢谢!”纮汰的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下,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灯光下。月光重新在空气中流淌,戒斗偷偷看向舞,被观察的对象抬头望着月亮,看起来心事重重,塑料发圈在灯与月下闪闪发光。

 

驱纹戒斗忽然有些紧张。这种紧张来源于他意识到高司舞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这对戒斗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名词。他一向不太关注别人的形貌和礼仪,对那个时常擦肩而过的神秘群体中或朴素或招摇的个体也鲜少产生兴趣。中学时倒偶尔卷入同辈间对于异性的青涩畅想,但他嗤之以鼻,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女孩子如这些青春期男孩所阴谋论的,是伪装于香味和鲜花一般外表下的残酷杀人机器。

 

但是现在,他凝视高司舞的脸,那些捕风捉影的轻浮幻梦勾住他的思绪,被街头少年们一遍遍传诵警戒的温柔陷阱在她沉思的眼睛和抿起的嘴唇上复苏,他的胸中翻涌起茫然的新奇。

 

冷静,他对自己说。她很强大,但也不过是跟你一样的人类,并不来自另一个星球。但是关于危险与战斗的本能在他脑内发疯似的作响,昭示着与理智所告诉他的完全相左的信息。

 

高司舞无疑是强大的,她那颗百转千回也无法磨灭的坚定本心以及面对生活本质的勇气使她得以在艰难苦痛中熠熠生辉。可是此刻他不可避免地发现,高司舞也是弱小的,她的体格并不比一般的女孩高大,力气甚至不足以拧开罐头盖子,如果要打架,他毫不怀疑自己可以轻松撂倒她。这种弱小却令他手心出汗,如临大敌。

 

驱纹戒斗从不逃避,与之相配的是他旺盛的好奇心和强大的行动力。在他想清楚胸中那种隐隐膨胀的感情是什么之前,身体已经抢先行动。他站在高司舞面前,他的影子笼罩着她的,他低头,从她的眼眸里看到那轮遥远的月亮。

 

舞回过神,似乎毫无戒备。“戒斗,怎么了?”月亮在她涂了唇膏的亮晶晶的嘴唇上跳动闪烁。戒斗的心因为危险而狂跳起来,仿佛探险者拨开树叶,在密林间发现一只矫健的花豹,那样惊心动魄,提心吊胆。

 

舞说:“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她伸出手要把他拉到灯下,被戒斗挥开。她发出小小的惊呼:“等等,你的手。”

 

她不由分说拽过他的手,他下意识地往回抽,但她抓得很紧。她翻过他的手腕,在卷起的袖口边发现一个水泡。手臂的伤口迟迟泛起灼痛,大概是先前抢救烧糊的锅的时候被烫到的吧。戒斗皱着眉想。肢体接触令他更加焦躁不安,他猛地抽回手,粗声粗气地说:“我没事。”

 

对方的脸上闪过困惑和受伤,戒斗的语气下意识放缓:“我先走了,回去处理。”

 

不能再停留了,他得马上离开,在他想要伸出手之前。只有伸出手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戒斗。”他刚走出一段,舞叫住他。

 

他回头,微弱的月光落下来,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欲说还休的夜河。

 

“什么?”他心中一动,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样的回答。

 

“……没什么,晚安。”

 

驱纹戒斗独自走在树影重重的小路上,这条路位于霓虹灯闪烁的商业区边缘,罕见地被世界树保留了原貌,仅有几盏老旧路灯照明。拂面而来的风安抚着他躁动的心,他忽然直觉地领悟到自己一切异样的根源,那些青春期男孩想破脑袋也不会想通的真相——无非是想要守护和想被拯救的心情,男孩女孩之间的感情莫过于此,只要能够认知,就不再危险,而变得可控了。于是他在轻快中,哼起一首久未想起过的家乡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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